Move on 之前

电视里播着《奇葩说》新一季,除了几个训练有素的选手,很多素人辩手惨不忍睹。我们仨在桌上打拱猪。半年没打,其乐的牌技突然长进起来,和我们势均力敌,一时台面的气氛都有点紧张。

从10月初生了一场来去匆匆却也猛烈得很的病之后,我的生活开始被“管理”这件事填满,每天各种事情像雨后的真菌一样在森林疯长。当一个收割工人未必是幸福的,他只是暂时阻止了一些更疯狂的生长。当日复一日的收割变得徒劳,他会更加习惯性地歇息在旁边发呆。

幸好我还没有让蘑菇在心里塞满到让我发呆,在下午两点我会靠一杯咖啡去抵御不知从心底何处冒起来的依赖感,有了那杯褐色液体,我可以继续鼓动我的喉咙。

我这是被自己的伴侣邀请去管理她创办了六年的公司,加上原本属于我的那部分事情,一起融合成一个过百人的公司。当初脑子发热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可以按照我的方式,我会先习惯性地观察一段,洞察其中的褶皱,抓住一些软肋,用男性的系统性思维和敏锐的洞察力去解决一些问题。但是在这近三个星期类似打地鼠的过程中,每一只冒起来的地鼠,都代表了一个个等待解决的问题:

  • 这个合同,法务看过了没有,对方有什么意见?对方法务还没通过?扯了一个多月了
  • 外国员工的签证问题?
  • 前台工作人员的积极性和追求在哪里?
  • 今天还值不值得投资做一个内容媒体?年轻人都不爱写普普通通的稿子了,他们都想玩票大的。
    ……

此外还有:

  • 家里小宝宝对阿姨产生依赖了,如何重新夺回亲情主动权?
  • 租给别人的房子漏水了,楼下吵上来,如何协调一场避免不了我花钱的装修?
  • 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快到期了,要不要换房子?搬家是很痛苦的事情,我们的生活天天在变,是不是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

在上海市区,每周我有四个办公室去穿梭,五到六天的工作日,我要分配给四个不同地点。我熟悉它们彼此之间连接的路线,再加上如何回家。

基本上,我每周只有一天,能和三明治的小伙伴呆在一起了。这和几年前我们一起每天呆在五原路故事公园的日子,是多么不同啊。

当年在故事公园的很多人,都move on了。

(2019.11.1于上海)

Leave a Reply

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 Required fields are mark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