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who cares about me

6月的天气让人无从进退,就像这年中间的月份。
我没有太多话要说。但每次却都忍不住打开BLOG。
原来城市变得这么萧条,朋友少了,更多的人出国了。
原来SARS之后,一切改变这么大,我们似乎已忘了当初的时光。
如何让生活变得真切啊。这个世界会好吗?
兜兜转转,顺流逆流,泛舟直下,高山仰止。

物是人非新说

把A、B房的东西统统取出来,有小捏从淘宝淘来的各式小玩意,有假充风月的地毯,有想散发童真却一直未遂的风筝,有她的婚纱,有她挑灯夜战的资料,有各色靠垫,有小首饰,有我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纪念品,有陪我十年的军被。它们出现在STUH-401的宿舍里,就像来自各个地方的同学考入大学一样,原来物件也有像人一样的相聚的缘分和际遇。当它们从流水线中进入货架之时,并未想过会与哪些其他异类产品日后共处一室,肌肤相接。
然后,它们又将继续分散,有的会在一起被送到上海,有的送到潮州,少部分留下原地驻扎。我们在搬迁的时候,其实很少考虑过物件与物件之间的感情,无视它们彼此或许存在的某些联系。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是它们的上帝,然而上帝也是有苦衷的,谁又知道我们的上帝不是出于某些原因在安排着我们的生活呢?
我开始了在STU的撤离,在过去的9个月里,它青翠而潮湿,这是一个饱满的意象,至少你可以感觉到它从叶子的边缘滴出水来。然后它亲切,又使我恍惚,因为童年的故乡,今日的前线,这两者之间以40公里的距离杂糅,就像菜头果的两边,一面是焦的,一面是白的,心却在一起热着,能不互相感知么。
应了在一个城市里不会见面的现代病,我和上海朋友见面最多的时候,是我居住在汕头的时候,我和北京朋友见面最多的时候,是我居住在上海的时候,我探视STU唯一旧日同窗最多的时候,是我居住上海或者广州之时。在同一个城市里,人们被高楼淹没了,彼此不见人影不闻人声,MSN上哼哼几句,就此打住。太近了,总有个什么机会吃吃饭的吧,这一拖就拖到离开以后。
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有时还不如物件。水和杯子接触久了,会有水渍,一张纸放在桌上久了,会粘在上面。一条绳子挂住窗帘,会有勒痕。而人总是来来去去,记忆是飘忽的东西,它像今夜这样存在于某时的文字之中,存在于看不见纸张的硬盘空间里,存在于将来可能被篡改的个人印象中,然后我们说再见。古人说物是人非,是有道理的,可见人之变迁太过无常,用一个单词fickle来形容恰如其分。
或许更值得信赖的是味觉,它是我们保留的不多的动物性直觉。就如我永远记得潮州的香火味,人大食堂的杂味,我也将会记得这里,一切充满潮湿酝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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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人大,扛一部DV,以镜头代替眼睛而前行,液晶屏里逃避者居多,只有一位法学院女生比较大方地say Hello。好像DV在人大,仍然是罕见之物。就像是英语角上,那个被几十人簇拥的外国人。
一路走到学二楼,夺门拍之,被看门盘问,不答,继续拍而行之。在东区食堂拍摄,被穿制服阿姨阻止,不答,拍摄一圈而出,在八百人大,被毕业大戏看门学生询问,答曰,我是前记者,环顾依旧破落的八百人而出,回来看照片,觉得它垂垂老矣,有些不忍。
到了毕业后第五年,把两个大学本科的时间都过去后,面对这些小孩就像老人的老人,旧事已无从说起,只有看图书馆前依旧绿叶苍翠。学校里的一种气息已经变了。时间是2007年,大得令人惶恐的数字。 Continue reading Back to Renmin 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