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校园。假期来临，一切像褪去的墨迹，慢慢沉寂。如果想从这之中找寻一点来年的线索。其实也不难，气味早已弥漫在风中。
从汕头回潮州，经常要在站台上苦等破旧的公交车轰隆隆地开来。沉默而桀骜不驯的司机代表了这个城市奔波而充满灰尘的疲惫感。到了电视塔那边，是这个城市十字交叉而毫无秩序感的门户。我总是很快被一位富有进取心的司机早早上前拉走，我通常的问题只是“多少钱”，“你车上有多少人，现在走吗？”。
回潮州的士的价格从过去的10块提高到15块了。司机们来自五湖四海，以湖南和安徽为主。他们生活不易，我一般也不砍价了。一般他们要拉满全车四个座位才愿意开车，除非碰上性格较好，或者比较自信的司机，他才愿意带着空座上路。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不同司机的性格，有的司机即使座满了，他还要老瞅着路边没有要送货的，一个快递也是10块钱。
从汕头回潮州的路，在过彩塘之前，一直是很不好走的，狭窄而繁忙。但现在也有一条新路，从庵埠一直通到潮州，只是那边人迹少点，所以司机一般在载满4人之后才愿意走那条快速路。
之前，这里是闹过很大动静的一场出租车司机罢工，新闻上了新浪头几条。司机们抱怨，没有牌照的黑车在路上和他们抢生意。而其实，有牌照的车本身就很多。竞争很激烈。
这是潮州这个小城的特色。由于市区太小，基本靠人力三轮车完成的士的功能，所以的士们的生存空间主要在潮州和汕头之间的潮汕公路上。这条长约40公里的道路，两旁分布着不少乡镇和村落。这便成了无数的士的生命线。他们每天来回穿梭，一般能跑上近10个来回。毛收入能有六七百每天。两人一部车，扣除份钱和油钱，在小城市，也算一个可观的收入。
在车上，通常是烟味，嘈杂而无调的音乐，不同的口音在打电话。我经常望着窗外，看那些掠过的小镇，门店，那有点蓝又有点灰的天空。这是家乡的天空，尽管其实还是有点陌生的。这些时间就从车轮滚滚从飞过，小镇改变了什么，那凝视它们的眼神又改变了什么。
Happy Niu Year 🙂
由於女兒也在潮州由婆婆幫忙帶,三年來我重複著每周五在秩序混亂的五七路口坐的士,周一清早從潮州攔的士上班這樣一種生活.偶爾也喜歡跟的士司機聊天,在我的調查中,一輛的士分日班跟晚班,大多是在傍晚六點鐘交接班.白班交給出租車公司120元,晚班是100元,捷達車是這個價,夏利車便宜點.每班的士每天大概跑三個來回,多則四趟,少則兩趟,他們的收入極其不穩定,生存競爭很大.大多數時候這些的士是沒能拉滿客上路的,但偶爾也有好運氣,拉滿四個客,再搭上一兩件貨或是信封,到庵埠下一兩個客以後,沒過多久又有客上車,遇上這樣的日子,司機的心情總是難得的好.(我曾偷聽到有些司機管我們乘客叫桶的,通話時說自己拉了幾桶幾桶之類的話.)大部分的時候,跑潮汕路的的士很靠運氣賺錢:有時在楓溪廣場等了十多二十分鐘楞是沒等到客,一橫心只拉我一人上路,半路卻接二連三的有客上車.夏日是白班司機最為難熬的季節,他們得適應車裡的空調與外邊的酷暑這樣一種溫差的轉換,而夏天白天往往是客人比較少的時候;冬天的晚上路上客人也很稀少,這種時候很容易遇上攔車的劫匪.逢年過節,也是司機們最高興的日子,市場的供需在這種時候顛了個倒,由平時的供不過於求,轉為供不應求,價格往往由平時的十五塊錢提價到二十至三十不等.我坐過的最貴的一次的士是五十塊錢,那是一個雨季周五的晚上,夜黑風高,由於有事耽誤了點時間,等到七點多走出門,風雨瓢潑,五七路口地上坑坑哇哇的滿是積水,平常的一大群的士一剎間都不知道貓到那裡去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幾輛,一問價,竟然開了個天價”五十塊”,而且絲毫沒給還價的餘地,那個時候,想念女兒的心已經戰勝了一切,決定坐上這輛的士,順便去體驗一下浸水的潮汕路的摸樣.那一趟行程,跟著四個大男人,半路就差下來推車了,幸好司機經驗好,一路沒讓車死火,順利的開出那一段積水特別嚴重且堵車的路面.還有一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也是晚上七點多,上了一個安徽人的車,那時的價格還是十塊錢,這個安徽人那晚特別背,等了老久都沒收到其他客,就拉我一個人上路了,一路上還是沒客,竟然想在金石那裡把我丟下,情急之下,我擺出很兇的樣子威脅他(具體說什麽忘了,就只知道自己得變的強硬點),或許是他算比較老實吧,竟然被我嚇住了,總算沒把我丟下,後來我看他也挺可憐的,就提議加多點價,讓他送我到家門口,省了要走路.後來想想挺怕的,很少在晚上搭車了.
今年五七路口曾經被一幫黑社會承包統治了,不知道你有沒經歷過,那也是滿好玩的一頁.在這個路口,就是的士司機,交警,還有黑社會和一些零散的拉客的人(拉滿一車好像是司機給五塊錢)組成的一個小社會.
還有很多很多有關潮汕路上的士司機的故事,我也只能零零散散記下一點,不知道你有沒興趣整理寫一篇有關潮汕路上的士司機生存狀況的文章呢?算是填充一下歷史的空白吧.